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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林偏头，声音冷淡：“陛下温香软玉在怀已久，臣妾这幅身子，陛下当然不能入眼。”

慕容璟被彻底激怒：“好得很！真是朕的好皇后！”

那动作放肆又暴戾，毫不怜惜。

疼痛让眉林死死咬住了唇，他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这样对待她。

眉林在男人充满怒意的眼里，看不到丝毫往日的温情。

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，慕容璟是大津的九五至尊，是沈鸾腹中孩儿的父亲，是万民的敬仰。

唯独不是七年前，那个疼她爱她的太子殿下了。

她趴在床沿，死死的闭着嘴，没有泄露一丝声音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慕容璟终于心满意足。

正准备躺下，门外却传来贴身太监的通报，说沈贵妃身体不舒服。

慕容璟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离去，没再看一眼几乎毫无声息的眉林。

待他离开，眉林才不再压抑，用力的咳嗽起来。

画春急忙冲进来，却只见她满身青紫痕迹合着满床的血渍。

因着室内昏暗，所以慕容璟毫无察觉。

画春慌慌张张的将眉林扶起，一遍遍的帮她擦着不断溢出的血，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：“陛下怎能如此对您！”

眉林看着小丫鬟哭的伤心，自己倒没有多大感觉。

她沉静的开口：“一个人爱你，自然是如珠如宝。但当他不爱你了，自然如沙如土。莫说我今天只是呕血，他日我棺椁入土，他也不见得掉泪。”

画春闻言，哭的更加伤心了。

第二天，慕容璟便令人宣读旨意，封沈鸾为皇贵妃。

朝堂哗然，但满朝竟无一人提出异议。

一个是日渐没落的将军府，唯一的血脉尚且年幼，皇后在宫中也失宠已久。

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尚书府，不仅沈尚书年富力强，贵妃更是身怀龙嗣。

孰强孰弱，一目了然。

钦天鉴当下择定良辰吉时，三日后，便是皇贵妃册封大典。

三日后，皇贵妃大典按例举行，丝竹声声声入耳。

眉林站在长春宫的最高处，凭栏远眺巍峨宫城内的那一块热闹。

举国欢庆，花灯似海，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这么远，也依稀入耳。

风缓缓吹动眉林的衣衫，她看风，看雪，看月，只是满天下的光，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。

飘飘扬扬的又下了雪，眉林伸出手，一片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，凉彻心扉。

女人的低喃在夜色中缓缓响起：“慕容璟，这是第八场雪了。”